刀片 占有欲 和一场悲剧

  ·灵感来自存存的测试
  ·小黑教卷卷耍匕首这个设定这么可爱真的没有神仙画吗!!
  ·反派一周年的糖还是会发哒
  ·我永远喜欢黑卷黑

  在遇见周少隽之前,张子墨几乎就要认定自己的人生是一场悲剧。
  幼年,是在父亲的殴打与母亲的惨叫中度过的。但这一切他们都不会让自己看见。表面上风平浪静,门一掩,该打的照打。
  面对她时,母亲总带着虚弱的疲惫和无尽的温柔。但笑容背后,是无数消不掉的淤青与好不了的伤疤。
  终于有一次,里面传来了母亲的尖叫。她用力推开父母的房门,看见了一把明晃晃的刀,就在母亲脖子上。一道浅浅的血痕,成了那天最刺眼的记忆。
  多年后她早已凭借一己之力在黑社会站稳脚跟。别人问她为何潜心于耍弄刀具,她总是回答,小时候父亲亲手教的。
  这么说也没有错。不是么?
  不久母亲病死,那个残暴的男人瞬间哭得像个泪人,仿佛死去的是他挚爱已久的妻子而不是供他出气的工具。她冷眼旁观这一切,一滴泪也没流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,从此拐入人生的岔道。
  后来,大小姐的名头叫得越来越响。那个懦弱无用的男人没了工作,死皮赖脸地找自己要钱。她把钱甩在他脸上,冲他吼以后不要再来见我。
  男人欣喜地拿着钱走了,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
  她知道自己该恨他。恨他残暴地对待唯一爱自己的人,恨他只顾个人的欢愉而不尽父亲的责任。但那张与自己无比相似的脸,总能准确地戳中内心脆弱的角落。在遥远的小时候,那张脸也曾露出温柔的笑容。
  ——况且如今,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。
  
  迷乱的日子一直持续到,她遇见周少隽那天。
  家族新招的小弟被分配到张子墨手下,是个发尾卷起的年轻男子。几乎整个家族都在为他默哀——按大小姐的脾气,怕是也待不长吧……
  张子墨盯着周少隽,不说什么话。
  作了一个手势,后者顺从地跟了上来。
  “这次的目标是个爱酗酒的中年男人。”张子墨小声低语,“跟那个混蛋还真像。”
  周少隽默默地记下目标特征,默默地跟在张子墨身后作一些简单的辅助工作。他本就不爱多言。
  一声枪响,张子墨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任务。距离家族的人来收尸还有段时间,张子墨愣愣地坐在地上,眼神放空,好像在看死者的脸,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。
  “你知道吗,这个人是我的父亲。”张子墨梦呓般地自言自语,“我这辈子都没叫过他爸爸。因为他不配。”
  “我无数次都想问他为什么,现在连问的机会也没有了。都结束了。他和我的母亲都死了,只有我还死皮赖脸地活着。还活在这世上。”
 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。是来自那个人的有些僵硬的安慰。
  张子墨忽然转过头,看向周少隽。
  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么?”
  周少隽一动不动。他感受到了某种危机感。
  下一秒,刀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  
  “跟着我的手下一般都活不长。”张子墨淡淡地说,“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了。这种事情,有一个人听见过就够了。”
  但她很快愣住了。
  话音刚落的那瞬间,周少隽的枪抵住了她的胸膛。
  张子墨想不通为什么一向敏锐的自己刹那间脑袋一片空白,心脏被猛地击中的感觉又是什么。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,她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让除父亲外的男子近身。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带丝毫怯意,仿佛这副即将同归于尽的姿态反倒成了热恋期的打闹。
  那双凛冽的瞳平静地看着自己。最后,张子墨放下了手中的刀。
  周少隽的眼神依旧不起丝毫波澜。
  “敢这么对我的,你是第一个。”张子墨勾起了嘴角,这个人有点意思。“喂,想不想知道怎么耍匕首?”
  
  没人知道那个新来的手下是怎么做到的,但总之他留了下来,并且很快成为了在大小姐身边待的最久的手下。
  众人只知道自初次任务后,大小姐就对那手下格外看重,甚至亲自教他匕首的用法。
  周少隽倒也认真学起来,不出半个月已经有模有样。张子墨半开玩笑地说,按你这个进度,不久我们就是同级了。
  周少隽看了她一眼,问同级会怎么样?
  张子墨无所谓地往沙发上一靠,说同级就能搭档出任务了。
  周少隽没搭话,但却更认真地练习起来。等到晋升那天,平日总摆张冷脸的他带着一种少有的兴奋,冲发愣的大小姐说,现在我是大少爷了。
  张子墨没反应过来:所以?
  周少隽:现在我们是同级了。
  这样啊。张子墨愣了几秒钟,忽然反应过来,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,说恭喜你成为我认可的搭档。
  周少隽别扭地侧过了脸,但嘴角却带着分明的笑意。
  大小姐和大少爷的合作天衣无缝,很快成了家族最默契的组合。张子墨佯装惊奇:没想到我和一块木头配合度那么高,看来我很快也要变成木头了。
  周少隽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,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。
  
  后来两人交往的事情成了家族热议的八卦。当事人从不在公开场合提起,但消息依然传得满天飞。
  全家族都想知道谁先表的白,但是谁也不敢没事找死——这两人合作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  于是,小弟们只能私下八卦,大小姐大少爷谁先表的白啊、大小姐为什么看上他啊、大少爷拼命晋升是不是为了大小姐啊之类的,脑补出的剧情能编部五百万字的言情。
  传得这么猖狂,当事人自然不会不知道。但张子墨听到这些传言后,难得地陷入了沉思。
  张子墨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周少隽的。好像这是一件无比自然的事情,无比自然地就发生了。就连家族起的代号“大小姐”“大少爷”,都是如此般配。
  就像是……天生一对。
  得出这个答案的张子墨满意地笑了。
  你是我的。
  也只能是我的。
    
  很快,两人声名远扬。
  但声名在外,极易招惹是非。
  收到那封邮件的张子墨瞬间明白了家族的用意。但显然,周少隽不会不明白。
  “你重获自由!”
  几乎同时,张子墨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  “绝不。”
  周少隽的枪抵住她的胸口,像最初认识时那样。
  
  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  谁也征服不了谁。
  势均力敌的爱。
  
  最后依然是张子墨先收了手。
  “喂,我说。”
  “要不这样。我们,一起叛变?”
  
  周少隽收好了枪,依旧轻描淡写。
  “行。”
  
  “反正你是叛徒,我就是叛徒的挚友。究竟是不是叛徒,随他们去说好了。”
  
  
  ……
  骗子。
  张子墨对着杨启恩黑漆漆的枪口,一时间世界天旋地转。
  始终陪伴着自己的人消失在了星空中。
  苟活下来的人,从来都只有自己。
  父母死时是这样,如今也是这样。
  
  嘴角的弧度慢慢抹平。
  心中产生了疯狂的决定。
  
  揣着枪,张子墨踏入了人间地狱。
 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畔。真好,最后一刻你还在身边。
  无数的人影晃动与枪声四起都在血腥味中渐渐模糊,只剩往昔的回忆在痛楚中越来越清晰。
  张子墨回想着那些零零散散的场景,最终确认了自己的一生是一场悲剧。
  幼年丧母,青年丧父,好不容易有了牵挂,又连最后的眷恋也失去了。
  不过。张子墨转着手上的枪,望向身边并不存在的周少隽,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嘴边。
  只要曾经拥有过,即使最终依然是悲剧,也算是得到过幸福吧?
  
  额上的鲜血浸染了视线。
  张子墨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。
  
  自第一次遇见那天,就几乎相当于把生命交给了对方。
  我的刀刃往下一寸,你的手指扣动扳机。一切故事就会在开始时结束。
  但你没有。我也没有。
  遇见你之后,我才真正活在这世上。
  所以。
 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。
  
  张子墨紧紧抓住了周少隽的手。
  结束这场悲剧,算不算和你一起,奔向了幸福呢。
  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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